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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、光荣?耻辱?

第一章、光荣?耻辱?

在法国巴黎塞纳河畔的一栋复古别墅里,九岁的JS趴在三楼的窗台上,沐浴着温暖的阳光,他看着大街上欢天喜地的游行市民,看着家里来来往往的陌生人,看着父亲收到的一枚枚金属勋章和荣誉证书,看着几乎堆满了客厅的精美礼盒,不禁思索起来:往日不苟言笑的父亲今日为何会喜笑颜开,接待那么多陌生人?往日繁华而有序的巴黎街道今日为何会如此地……混乱?不是混乱,这是人们欢快至极而进行的庆祝游行,就像感恩节花车游行那样,可是今天离感恩节还很远啊,为什么回这样?

巴黎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象征自由民主平等的蓝白红三色法国国旗,人们群情激昂,高唱《马赛曲》,从前线归来的士兵乘着吉普车,他们昂着头,看着马路两旁为他们欢呼的市民,风光无限地经过凯旋门,朝凡尔赛的方向驶去——法国总统将在那里对他们进行受勋仪式。

下午,JS和弟弟妹妹们换上了礼服,跟随父亲母亲进入了停在别墅门口的豪华加长轿车,JS注意到,无论是巴黎的普通市民还是自己家里的管家仆人,脸上都挂着高兴、欢快的神情,他们情绪激动,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什么,都是JS听不懂的东西。

轿车在一条林荫大道上行驶,周围有警用摩托车和其他警车护卫,JS认得这条路,这是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凡尔赛的庄园度过暑假时走的路,他呆呆地看着正在交谈的父母,只听到一些“胜利”“求和”“斯摩棱斯克”之类的话。
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轿车在一座恢宏的宫殿前停下,JS的父母下了轿车,走在红地毯上,JS和弟弟妹妹们紧随其后。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宫殿里面,两旁是穿着整齐的仪仗队和乐队,他们奏响了贝多芬的《英雄交响曲》,仿佛在庆祝他们的到来。

这不寻常的一天让JS很不适应,他皱着眉头,不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,对,他十分不满,本来是一个美好的暑假,一大早就被喧哗的人群和持续不断的《马赛曲》歌声吵醒,客厅又被一堆陌生人“入侵”,以至于JS一个早上都趴在窗前看着那些乐不此疲的人群和听着《马赛曲》的歌声中度过。

在宫殿里,母亲带JS和弟弟妹妹们在贵宾座上就坐,JS只看见很多陌生人对父亲说来说去,然后把一些金属勋章佩戴在父亲的军装上,那些勋章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,让JS觉得很刺眼。

听完那些人讲了一大堆话后,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乐队奏响欢快的音乐,母亲带上JS和弟弟妹妹们,跟着人流一起走向另一个大厅,总统和其他高官要员将与叶恺和他的家人一同共进晚餐。

夜幕降临了,巴黎街头的狂欢并未随着太阳的离去而结束,人们的激情也没有丝毫的减弱,埃菲尔铁塔上挂着巨幅法国国旗,巴黎圣母院也升起了国旗,人们在广场上集会狂欢,挥舞着国旗,烟花在巴黎的夜空中绽放,也许在法国甚至欧洲的其他城市也是这样的场景吧。

整个资本主义世界都沉浸在狂欢和庆祝之中,因为在今天,红色帝国投降了,在英国的一些地方甚至有人聚众焚烧镰刀铁锤的苏联红旗,人们在白金汉宫前集会庆祝,高举着打了红叉的列宁头像和普京头像。

而远在万里之外的莫斯科,却是另一番景象:庄严肃穆的红场在夜幕中静默地注视着莫斯科,镰刀铁锤红旗在风中飘扬,因为刚下过雨,所以街道十分湿滑,少有行人,汽车不时经过,激起一阵水花。

严肃的气氛充满了克里姆林宫,在一个会议室里,所有人都眉头紧锁,看着正座上的那个人——苏共中央总书记、苏联部长会议主席,尼格洛夫斯基,他也同样眉头紧锁,紧盯桌面上的材料。

“所以说。”其中一个人打破了这片沉默,“基辅以西的地方都要给法国?”

“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。”尼格洛夫斯基说,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莫斯科,保住苏联。”

“但是这真的……很耻辱。”军装上别着克格勃徽章的男人说。

没错,这是与法国停战的条件之一,基辅以西的苏联领土都将交由法国进行统治,而法国则扶持了那里的资本主义政党,鼓励他们自己建立国家,于是所谓的“西乌克兰共和国”和“东波罗的海联邦”在联合国就有了席位,西方国家承认这两个国家的合法性,很多西方国家与其建交并进行各种军事、经济援助,这是令每一个苏联统帅都感觉到万分耻辱的事情。

苏联老将弗拉基米尔于一周前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秘密宅邸自杀,Bob下令秘不发丧,秘密埋葬,并告诫其他仆人不能说弗拉基米尔已经离世,并且告诉苏联人和法国人,弗拉基米尔还活着并且他一定会打回去的,以安定军心。

Bob在弗拉基米尔离世的第三天就回到了莫斯科,但他并没有去克里姆林宫,只是回到了位于克里姆林宫附近的高级公寓,与克里姆林宫只隔着一条莫斯科运河,Bob站在公寓的阳台上,看着雨夜中的克里姆林宫,那里已经有好多天没有音乐响起了。

手机铃声再次响起,Bob看了看,是克格勃打来的,他们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了,Bob直接拆开手机后盖,拔出电话卡,拿起锤子一锤子砸碎了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卡装上。

终于到这一天了?终于到了接手弗拉基米尔的时候了?作为他最得意的门生,Bob很清楚这一点,迟早有一天,他会代替弗拉基米尔,指挥苏联的百万大军,去摧毁西边的资本主义,让赤旗插遍全球,解放资本主义世界的无产者,让社会主义最终代替资本主义。

但是Bob没有想到,这一天来得那么快,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苏军最高指挥官的徽章,不禁陷入了沉思,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快就接手苏联红军的指挥权,这关系到苏联,这个红色政权在未来的走向,是重蹈1991年的覆辙?还是像击败纳粹德国一样把法国赶回老家?

现在,最高统帅部的懦弱行为暂时缓解了法国东征的步伐,经过十几年的征战,法国应该是负债累累,加之法国与苏联开战,失去了世界上一个最重要力量——中国的支持,代表世界和平力量的中国最终站在了被侵略的苏联一方,给予苏联大量战争贷款和兵源,以及各种能源和工业原料的援助。

Bob看向了电脑桌上的一个相框,那是Bob的全家福,拍摄地是Bob的故乡——中国广西玉林,那时候是春节,全家人在回老家前聚在一起拍的一张全家福,上面不仅有Bob和他的父母,还有一位看起来比Bob小几岁的少女,她乌黑靓丽的长发扎成两条辫子,顺着肩膀自然垂下,瀑布般的刘海掩盖住了她的右眼。她皮肤很白,就像珍珠一般,她的左眼就像一颗美丽的红宝石。

时崎狂三。

没错,为了社会主义事业,Bob毅然离乡,来到了万里之外的莫斯科,他放弃了平和舒适的生活,来到这座社会主义的伟大殿堂深造。在就读于伏龙芝军事学校的几年里,Bob的父母经常带着狂三来莫斯科看望Bob,Bob也会在假期回家。当Bob在苏维埃中央政治学院完成了学业后,将父母借来苏联,现在他们正和狂三居住在圣彼得堡的庄园里。

Bob很想去看他们,虽然只有几百公里的距离,但是他做不到,苏法战争前线吃紧,法军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接近莫斯科,虽然Bob指挥波罗的海舰队在圣彼得堡保卫战中重挫法军的陆海军,苏联红军陆军也进行了英勇的战斗,但在弗拉基米尔养病期间,临时指挥官并未识破叶恺的阴谋,导致苏联红军主力在斯摩棱斯克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,最高统帅部不得不选择屈膝求和。

再过几天就是苏法双方签订合约的日子了,所谓的西乌克兰共和国和波罗的海联邦早已成立了“议会”和“联邦政府”,他们已经开始镇压亲苏分子和进步人士,他们要将苏联通往欧洲的通道从祖国母亲分裂出去,他们想彻底摧毁苏联……

不会的,Bob不容许这一切发生,他受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命令,前往苏联支援这位中国曾经的老大哥,他也是受自己的信仰和事业而来,他会不顾一切地拯救苏维埃,让全世界无产者都明白:他们有一个坚实的靠山,苏联,她会带领他们,走出黑暗的深渊,走出漫漫长夜,迎来黎明。

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思过后,Bob决定先不回圣彼得堡和克里姆林宫,无论克格勃和总书记同志怎么催促,他暂时都不会去克里姆林宫,因为,Bob有更重要的事要办。

“我要去法国。”Bob在电话中对母亲说。

“你小心点。”母亲说,“现在欧洲国家排苏情绪正高,去法国万事要小心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Bob说。

要去法国,乘苏联的航班恐怕很难到了,自两国开战以来,所有航班都停了,Bob得去一个中立国转机,一个遍布苏联情报机构的中立国,一个十分待见苏联的中立国,那里应该会有到达法国的航班。

多米尼加共和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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